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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法看见世界,却用滚烫人生让世界看见‘喂喂喂’足球队发布日期:2025-12-19T17:31:37+08:00

当终场哨声在绿茵场上响起,记分牌上的比分早已不再重要。站在场边,戴着黑色眼罩、手扶彼此肩膀慢慢走下场的球员,是今天这座城市里最耀眼的一群人——他们看不见世界,却在用滚烫的人生,让世界看见他们的名字:喂喂喂足球队。

无法看见世界,却用滚烫人生让世界看见‘喂喂喂’足球队

喂喂喂足球队是一支由视障人士组成的盲人五人制足球队,队名听起来有些俏皮,却藏着他们对世界最直接却又最渴望被回应的呼唤。“喂,能听见吗?看不见的我们,也在踢球,也在奔跑,也在为了一个目标拼命。”队员们说,三声“喂”,像是对世界的三次确认:我们还在,我们很热爱,我们值得被看见。

无法看见世界,却用滚烫人生让世界看见‘喂喂喂’足球队

训练场地在一所普通中学的后侧操场,工作日的傍晚或周末的上午,熟悉的声音总会响起:撞击护栏的脚步声、带着铃铛的足球在草地上滚动的清脆声、引导员急切的呼喊声,还有队员们跌倒又爬起时压在胸口的粗重呼吸声。这一切,构成了喂喂喂足球队的“视界”。他们不需要灯光,他们用声音丈量球门,用步伐记住每一块草地的弹性。

无法看见世界,却用滚烫人生让世界看见‘喂喂喂’足球队

按照盲人足球的规则,球员大多戴着统一的眼罩,前方是引导员在场边不断用口令指引方向,身后是守门员和教练的声音提醒防守位置,还有队友之间持续不断的“喂、喂、在这儿!”通过声音锁定彼此的存在。偶尔有新观众第一次来到场边,会被这一幕震住:他们在没有光的世界里,却踢出了比常人更具冲击力和想象力的配合。有人轻声感叹:“原来足球不只是用眼睛在踢。”

队伍里,很多人原本都与足球无关。有人曾经是按摩师,有人是钢琴调律师,还有人曾是程序员,因为疾病而失去视力后彻底改变了人生轨迹。曾坚持每天晨跑十年的队长,在视力彻底模糊的那段时间里,一度不敢迈出家门一步,“我最怕的是听到别人替我叹气的声音,那种‘可惜了’比黑暗更让人窒息。”直到他在网上看到一段盲人足球的短视频,“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,原来我失去的是光,不是方向。”后来,他用一支拐杖、一双球鞋,又一次走向了球场。

也是在那之后,他开始尝试将零散的视障足球爱好者组织在一起,如今的喂喂喂足球队,就这样从最初的三个人,慢慢壮大到了十几人的固定阵容。他们没有专业训练基地,也没有丰厚的赞助,最常见的场景就是几个人提前一小时到场,自己搬球门、自己贴上临时护栏,再用手摸一遍场地边线的纹理,以此在大脑中“描图”。有时候场地被临时占用,他们就拎着小包和带铃铛的球,换到几公里外的另一个操场,边走边说笑,但谁都知道这一路是怎样一步一步摸索过来的。

而每一次正式比赛,都像是一场集体“逆光而行”的冒险。喂喂喂足球队参加的,往往是全国性的盲人足球交流赛或残障群体联赛。一到赛场,他们的喊声总是格外响亮,因为对他们而言,声音就是边线、就是队友、就是球门。他们没有花哨的战术板,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信任——听到队友喊“喂”,就毫不犹豫向前冲;感到身旁有急促的脚步声,就本能伸腿一铲,再顺势将球顺着记忆里的方向“推”向球门。

在最近结束的一场全国邀请赛中,喂喂喂足球队在小组赛阶段连追两球上演逆转。那场比赛,他们在上半场被对手打了个措手不及,0比2落后。中场休息时,没有谁去谈战术板上的箭头和线路,教练只是蹲在场边,对着一圈汗水浸透眼罩的球员说:“你们不是要赢给谁看,你们只要记得,今天来到这里,是为了让更多人听见你们的声音。”下半场开始后,他们的每一次呼喊都比上半场更坚决,每一次扑倒后站起身的速度也更快。终场前不到一分钟,他们依靠一次边路听声抢断、一次近乎“凭感觉”的远射,把比分扳成了2比2。虽然最终凭借点球大战艰难取胜,但所有人记住的,是那个进球后全队抱成一团的样子——看不见对方的脸,却能从颤抖的肩膀上,感受到彼此的泪水。

“我们最怕的不是摔倒,是摔倒的时候没人说‘我在’。”队里的前锋说,“在球场上,只要听见有人喊我名字,我就知道,我还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。”他说,踢球之前,他也曾花很长时间学会在黑暗里独自行走,习惯用白手杖探路,习惯在人潮涌动中小心翼翼。而现在,他可以在哨声响起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冲刺,“那种风从耳边掠过的感觉,让我知道,我并没有被困在原地。”

喂喂喂足球队的故事,也改变了很多旁观者。每一次比赛,总会有观众悄悄落泪。有人原本只是路过,听到场内此起彼伏的“喂!喂!右边!往前!”便停下脚步,顺着声音找到了护栏边的位置。他们看见,球员明明看不见,却敢在高速奔跑中一脚将球抽向远方;看见他们摔倒在地时,旁边队友下意识伸手去拉,哪怕那只手也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抓住了什么方向;看见每一位在场边负责示意的志愿者,在一次次沙哑的呼喊后,笑得像是自己亲自打进了那粒进球。有人在看台上轻声说:“原来,真正的视障不是眼睛,而是心里看不看得见他们。”

这支球队的存在,也开始悄然改变城市。一些中学愿意在课余时间把场地开放给他们使用,更多大学生志愿者加入做引导员,一些企业开始尝试为喂喂喂足球队提供比赛服和交通支持。有人为他们印了一个特别的队徽——中间是一个简单的圆形足球,外圈却是一圈声波形状的线条,“因为你们的每一声呼喊,都是你们在世界上留下的轨迹。”在最近的一次公益活动上,当喂喂喂足球队的球员摘下眼罩,与台下观众一起站在灯光下,很多人这才第一次直视那些看不清甚至全盲的眼睛,却从中看到了罕见的笃定和明亮。

无法看见世界,并没有阻止他们热爱世界;反而在一次次铲球、冲刺、倒地、再起身的循环里,他们为这座城市提供了一种新的注视方式——不是俯视,不是怜悯,而是平视,是在同一块草地上一起喘息、流汗、呐喊的平等。喂喂喂足球队用他们的方式回答了那个早已被习惯掩盖的问题:当一个人被黑暗包围时,他还有没有权利去追逐光?在他们的奔跑中,答案不言自明。

某种意义上,喂喂喂足球队每一次走上球场,都是在向世界高声喊出那三个字——“喂,喂,喂。”那不是求助,而是一种宣告:我们在这里,我们同样炙热,我们也在为了一个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球门,全力以赴。世界或许来得慢一些,但总会有人因为听见这声呼唤,停下脚步,回过头来。等他们抹掉汗水,整整护具,再次站上球场时,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再假装看不见这支球队的存在了。